这是我十多年前写的,再次发出来,祭奠我的青春
在这个喧嚣的城市,27岁的我时常喜欢来到茫茫人海的大街上,在过往的匆匆人群当中 茫然地漫步,浏览着来来往往的路人,似乎在寻找什么。有时我还会趴在阳台的窗口,感受微风拂面的感觉,以平静自己那颗青春驿动的心。
我就是在这所城市的一个大学毕业院校毕业的,已经在一个电视台当编辑将近三年了.
刚出校门时还感觉一个人生活挺好,自由。整天除了工作外,有时和朋友聚聚,出去逛逛 街,有时看看书,过得很轻松。渐渐地兴奋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退,开始体会到一个人的孤 寂;开始体会到黑夜的漫长与空虚;开始抱怨自己当初的执着与顽固。
孤独与寂寞在黑暗中纺织成一张大网,将我束缚得浑身发麻,无奈地打开电脑,走入了 被我冷漠已久的网络世界。
时间已是深夜十二点多了,窗外月朗星稀,屋里弥漫着F4的《流星雨》:“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,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……”
这个时间,网络上已是人烟稀少,大多数的在线者都是一些畏惧寂寞的人。我无意中进 入聊天室,发现只有三个人,其中一个自称为“梦”。这和我初恋女孩萌这个名字有点谐 音,出于怀旧,我便和她聊了起来。
“一个人吗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如果有是,你这个时间还会在网上?”
“呵呵……”
梦打字的速度很快,而且用词实为精悍,提出的问题也非常尖端,实在无法回答她时就 用省略号来代替答案。
两个人仅是因为彼此寂寞,而在一个虚幻的世界中尽情倾诉。因为看不见对方的表情, 所以无所谓用词的轻重,我们谈工作,谈学习,谈人生,惟独不涉及到彼此现在的感情世 界。
如果梦说的都地真话,那么凭我的感觉断定她是个柔弱而温柔体贴的女孩,而且她有一 个事业很成功但对她不是非常关心的丈夫。
我喜欢与梦交流时听着《流星雨》这首歌,没有理由我们都是孤独的人;都是渴望有人 陪伴的人;都是想同自己最心爱的人去看世间最美的那一瞬间的人。
没想到梦会这样走进我的世界,陪我度过一个个漫长的黑夜,那种来自灵魂的纯粹的抚 慰,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--这是其它任何人所不曾给我的,我无法描述那是怎样一种感觉,是甜蜜,是欣喜?我也说不清楚。
又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,电脑屏幕上闪现了一行让我心惊的字,梦说:“明天我就要和丈夫去美国,以后再也没机会回来了,今天晚上想见见你。”我犹豫了,但内心深处的答案是想去的,自从和萌分手以后,我没再和别的女孩单独在一起过,也许萌在我心中占据的位置太大了。以至于我至今还容纳不了别的女孩。这时,电话铃响起,是梦的,她说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等我,没等我决定去否便挂了电话。我木然地关了电脑,呆呆地望着窗外,屋里依然回荡着熟悉的声音:“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,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……”
我换上了和萌在一起进经常穿的那套西装,这是她买给我的,我就珍藏了这么一份最重 要的东西,我已经很久没穿过它了。我步行到了那家咖啡屋。
我想自己可以认出从未谋面的梦。她应该是一个漂亮而冷漠的人,我走向那扇木制的 门,没有多想推门进去。
屋里弥漫着浓重的咖啡气息,很醇厚,很朴实。我环顾四周,在靠窗的桌边我找到那双 带着忧伤而又深沉的眼睛,我惊呆了,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,是命运在捉弄我吧,只 见萌穿着咖啡色套裙,眼睛望着穿棱在夜色中形形色色的人群。
我走过来,她发现了,站起来,先是一惊,紧接着很自然地对我微笑,好像她已想到会 是我。她说:“峰,你还是来了。”我们相视而笑。笑过之后便是沉默,说不清各自复杂的心理。
终于,萌打破宁静,说:“峰,喝点什么?”我抬头看着萌,说:“不知道。”萌为我 点了一杯蓝山咖啡,加了奶酪和糖,咖啡的颜色变得很柔和,我微微地尝了一小口,感觉: 它的苦涩中蕴含了那么一股甜,很沉沦的味道。
萌一直看着我,她说我这几年变了很多,我只是笑,因为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,她还 说现在生活很宽裕,但是她不幸福。我不知道该怎样劝慰她,只是一直沉默。一杯咖啡喝了 近一个小时,而大部分的时间是彼此沉默着的,看着时间已是凌晨一点。终于,我说:
“萌,该 回去休息了。”
萌将目光收回,我推门出去,顺手将自己的衬衣脱下披在萌的身上:“天冷。”我只说 了两个字,然后去拦出租车。她拦住我说:“我们步行回家吧?”看着她晶莹含有深情的目 光我点点头。
一路上,我牵她的手,彼此一句话也没有说,直至送到她家楼下,当时我多么希望咖啡 屋距她们家有无限远,这样我们就会共牵着手无尽地走下去,可是世间没有无尽头的路。看着她上楼的背影,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。最幸福的时刻过后紧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痛苦。
我没有回家,而是又走进了那家咖啡屋,寻找她的气息,我知道如果不是当初那么固执就不会错过这一生的幸福。
以后的几天,我依然每晚上网,但是没有看见她,在也没有她的消息,就这样她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,我渐渐地不经常上网了,尽享工作的忙碌与充实。
我和萌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远了,中间是无穷的回忆,还有那首熟悉的令我们心醉的曲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