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(701-762)人狂。李白可谓天字第一号“狂人”。他自喻的带“狂”字的称号就有“狂人”、“狂痴”、“狂客”、“狂夫”等,纷歧而足:“我本楚狂人”、“狂客崎岖潦倒尚如斯”、“暗笑有狂夫”、“一州笑我为狂客”。李白人到中年,曾被唐玄宗所召。但李白恣情率性,狂放不羁,敢叫高力士脱靴、杨国忠磨墨。
李白剑狂。李白“十五好剑术”,“剑术自灵通”,造诣非统一般。虽然李白诗、裴旻剑术、张旭草书合称唐代三绝,此中并无李白的剑术,但其剑术之高生怕仅次于裴旻。李白爱剑咏剑,其诗中“剑”字共呈现了一百多次,约占全诗总数的10%。难怪余光中有云:“酒入豪肠,七分变成了月光,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,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。”
李白诗狂。李白是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,被后人誉为“诗仙”。李白的诗雄奇超脱,艺术成绩极高。其歌行,完全打破诗歌创作的一切固有格局,空无依傍,笔法多端,达到了幻化莫测、摇摆多姿的奇异境地。连杜甫亦慨叹李白“笔落惊风雨,诗成泣鬼神。”
李白的狂因何而起?与其说是赋性或时代使然,不如说由于酒。何故解忧,唯有狂药!酒是李白心灵的莫大依靠,是李白生命的外化形式。李白现存的诗有上千首,此中提及酒的约有200首之多。李白嗜酒如命,“一醉累月轻贵爵”,以至“皇帝呼来不上船,自称臣是酒中仙。”李白满意时喝,失意时喝,一小我喝,宴会时喝,重逢时喝,会友时喝,在家里喝,在酒楼喝,在宫廷喝,最初“竟以喝酒过度,醉死于宣城”(《旧唐书》)。
乾元二年(759),另一位正值弱冠之年的狂人怀素(737-799),慕名前去李白处求诗。怀素十岁时“忽发落发之意”,史称“零陵僧”或“释长沙”。当了僧人恰恰不爱诵经事佛,却天天在寺院遍地以至芭蕉叶上操练书法。且好喝酒,每当喝酒兴起,不分墙壁、衣物、器皿,肆意挥写,时人谓之“醉僧”。《金壶记》说他是“一日九醉”。均爱喝酒的两人可谓脾气相投,思惟附近,李白特意为他写下《草书歌行》,诗书碰撞出耀眼的火花。其诗思维腾跃,豪气冲天,驰骛八荒,极具言语张力,似乎从中可以或许嗅到浓浓的唐朝酒香。假如没有酒,大概李白只是个三流诗人,怀素只是个三流书家。二人因酒而狂,诗书交响,书写了一段流芳千古的友情篇章。从下述诗句中仿佛看见一个活生生的醉僧正在笔走龙蛇,挥笔而书:
李白论书诗与其狂人气质吻合,其书法亦颇具狂态。《上阳台帖》为李白书自咏四言诗,也是其独一传世的书法真迹。用笔纵放自若,快健流利,结体参差跌荡放诞,顾盼无情,于苍劲中见挺秀,奇趣无限。大要恰是如许的创作体验,才使其论书诗有感而发,想象奇异,气焰恢宏。
李白是唐代论书诗成熟期集大成式的代表人物。其一,颂书之作最多,共有五首,题材亦普遍,书家、书作、书具皆有涉及; 其二,又有明白而高明的书法审美妙念——“入神”,承先启后,接续李颀“放神”说,开杜甫及后来“通神”论先河;其三,李白诗的言语力劲意到,想象奇绝,为后世树立典型。和诗歌其他范畴的鼎新相仿佛,若是说李峤《书》诗言语与布局仍受六朝辞赋影响,那么李颀、王维、岑参、高适等人已脱节束缚,走向成熟;特别是李白之诗“很豪宕,充满了烂漫主义特色”,对唐代草书歌诗(特别是怀素歌诗)言语和布局的气概特点影响甚夥。